【云次方/云中书】下酒（下）
-龙→嘎，方→嘎，无差
-伪纪实，与真人无关，OOC怪我
方书剑提着一提青岛啤酒上门，走到郑云龙公寓的楼下，想了想，拐去便利店又买了一提。
郑云龙顶着颗栗子头给他开门，见他提着两提啤酒，柔顺的头发在眼前晃了两下，笑道：“怎么着？今天想要不醉不归呀？”
“龙哥。”
郑云龙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，推着他将他迎进门来，拿出佐酒的小菜，打趣着说：“遇到什么挫折了？跟你龙哥说说，哥给你开导开导，保证你啥事儿都没有。”
方书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，低头拿出两瓶啤酒，递给郑云龙一瓶。
郑云龙撬开瓶盖的那瞬间，看见方书剑的眼眶肉眼可见得红了起来。
郑云龙收起了笑容，微微皱着眉：“方儿，怎么了这是？”
方书剑想笑一笑，于是使劲眨了眨眼，还没等他牵动嘴角，鼻子先酸了起来。
真是恶劣的演技，他想。
“我其实……嘎子哥……”他刚开个头，就哽咽地说不下去了。他环臂抱住自己的胳膊，用力地掐了掐自己。
方书剑的话没头没尾的，但郑云龙听明白了。
他抬手给方书剑倒上一杯酒，用安慰的语气开口：“方儿，这事儿吧，真不怪你，是你嘎子哥的问题。”
郑云龙自己对着酒瓶喝了起来，然后碰了碰方书剑的杯子，说：“你嘎子哥心思重，又经历过那么多事儿，做起事情来比较决绝，你多担待些。”
“我们俩上大学的时候，排《RENT》，他演完Angel之后，不知道有多少人抱着爱慕的心思来搭讪他。那个时候他勉强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，但是要去理解那些夹杂着暧昧的话，还挺吃力。一个个周旋哪里顾得上，他只能一律屏蔽掉。”
郑云龙说着，想起了什么，笑了起来，将酒瓶里的酒一口气干了下去。
方书剑跟着他也一口闷了下去，然后听见郑云龙说：“他回避你，也是不想你走岔了路。”
方书剑握紧了空酒杯，有些委屈：“我什么都没有想，什么都没有说。”
郑云龙轻嗤了一声：“得了吧，方儿，你哪儿藏得住，你才几岁呀。”
郑云龙又开了一瓶酒，起身给方书剑的杯子添满，然后拍了拍方书剑的胳膊：“来来来，喝！听哥的，没啥大不了的，不就是他不理你嘛，你也别理他。过个两年，自然而然就好了。”
“会好吗？”
“怎么不会？肯定会！”郑云龙拍了拍腿，“之前也有人喜欢嘎子喜欢得五迷三道的，嘎子见到都绕着道走。过了一年，那人清醒过来了，嘎子不还是照样跟人做朋友。”
方书剑举起酒杯，向郑云龙道谢：“龙哥，谢谢。”
他明明是来向郑云龙赔罪的——任谁得知了自己的伴侣被别人惦记着，都会不开心吧——但不知怎么变成了郑云龙开始安慰他。
“客气啥。”郑云龙咽下一口酒，笑得没心没肺，五官挤在一起，把自己变成光头强的模样。
看着大大咧咧，不修边幅，但龙哥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，方书剑想。
然后他站了起来，向郑云龙90度鞠躬，埋着头说：“对不起，龙哥。”
“跟我道啥歉呢。”郑云龙嫌弃地看了一眼方书剑。
“龙哥，我承认我、憧憬嘎子哥，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嘎子哥怎么样，在我心里，你们真的天造地设，任何人都拆不散。你相信我。”方书剑一口气将话说完，生怕被人打断。他提不起勇气来说第二次了。
郑云龙的脸色变了变，日常挂在脸上的傻兮兮的笑容收敛了起来，变得有些晦涩：“方儿，你别误会了，我跟嘎子，没有你想象的那个方向。”
窗外下起了雨。
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窗上，眨眼间，留下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水痕。
“什、什么？”大约静止了半分钟，或者半个世纪，方书剑才开口，然后摇了摇头，“龙哥，你没必要骗我。”
“我骗你干啥？”郑云龙把头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，仰头灌了一口酒：“真的，我跟嘎子，也就是朋友。”
他想了想，又补了一句：“或者比朋友更好一点，是好朋友。”
方书剑只觉得可笑：“怎么可能？你们俩……龙哥，我是年纪小，可我不是瞎。”
“你呀。”郑云龙伸出一只手指，在他面前数落着指指点点，然后放弃了抵抗，“好吧，这么说吧，嘎子觉得我们就是好朋友。”
方书剑惊讶地张开了嘴，一双直愣愣的眼睛盯着郑云龙，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。
郑云龙笑着用力拍了他一下，说：“怎么样？心里有没有好受点？你龙哥跟你也没什么两样。谁没暗恋过一两次呢，是吧？只不过你龙哥长你几岁，演技也比你好，你嘎子哥没有发现罢了。”
众所周知，郑云龙是体验派的演技，要说他在掩饰爱意这件事情上比方书剑演技好，方书剑是不信的。
方书剑都没觉得他去演过，不然，为什么梅溪湖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眼里爱意？
但不知怎的，方书剑从郑云龙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苦涩和一点小心翼翼，那也是他常常会露出的表情。
他忽然明白了郑云龙的洒脱和温柔来自于哪里。
于是他的眼泪掉了下来。
“呦，怎么还哭了呢？”郑云龙手忙脚乱地给他抽纸。
说到他自己的时候，方书剑都没有这么多眼泪，可此刻，他满脸都淌着泪：“哥，你是怎么瞒住的啊。”
郑云龙顿了顿，说：“方儿，我认识嘎子的时候，他只有19岁啊。”
“19岁的阿云嘎虽然已经很厉害了，但看人的本领，还是要比现在弱一些。那个时候，你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藏点事情，再容易不过了。你如果遇见的是那个时候的他，你也能瞒住。”
“他说你们是好兄弟的时候，你喊他孙子；他交了女朋友，你就也交一个。等日子久了，他就慢慢习惯你了，你偶尔做一些出格的动作，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，他都会习以为常。”
“不是的，龙哥，我觉得嘎子哥对你也不是朋友，绝对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。”方书剑想要辩解，急匆匆地摆出最显而易见的证据：
“嘎子哥其实很抗拒被动的肢体接触，但他从来不抗拒你。”
“不只是不抗拒，在他心里，你俩就像是一体的一样。”
“有你在的时候，他总会放松下来。”
郑云龙点点头，仿佛有些骄傲：“嗯，我知道，我是他的舒适圈。我俩十年了，这点默契还是有的。”
“那、那……”方书剑不知该说什么好，“那你为什么不更进一步呢？”
郑云龙手上的酒瓶空了，他起身又打开一瓶。
“嘎子他，挺不容易的。”
方书剑还是不理解。他当然知道阿云嘎不容易，无论是他从小的经历，还是这么多年为了理想的奔波。正是如此，他更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感情。
“嘎子从小就只有一个梦想。”
“他想有个家。”
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忽然变大，盖住了世间纷扰的杂音。
倾盆大雨苦涩地浇灌在这片土地上，无关滋养，而是洗礼。
“其实也没有那么难……”方书剑弱弱地开口，“总该试试的……”
“他总是愿意把什么责任都抗在肩上，人又固执。我可以和他一起走在音乐剧的道路上，但我给不了他梦想中的家。”
郑云龙的语气很轻松，仿佛冬日里在壁炉前谈论窗外的大雪。
“也许、也许他也愿意改一改他的梦呢？”
郑云龙露出一个虚幻的笑容：“那我会等到他告诉我的那一天。”
“哥，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瞒着？一直陪着？”
“嗯，我能做的就是，永远当他的舒适圈。如果他累了，可以来我这里靠一靠。”
“那如果嘎子哥……结婚了呢？”
“我会很高兴，又多了一个人爱他。”
方书剑擦了一把满脸的泪水，抽了抽鼻子，端起酒杯和郑云龙碰了一下，说：“哥，喝酒。”一抽手，将整杯都灌了进去。
“慢点喝，慢点喝。”郑云龙看方书剑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，笑了起来，“怎么？你也要告诉我什么是酒量？”
话没说完，方书剑呛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。
“龙哥，我买的啤酒不好喝。”方书剑只觉得苦涩。
“下次哥给你带正宗青岛啤酒，让你尝尝。”
方书剑昂起头，露出一个赢着泪水的笑：“好！”
“哥，你会累吗？”
“我不累，大多数时候，其实是他在照顾我，不是吗？”
“如果你累了呢？”
“我累的时候……想想他，就不累了。”
-END
难以想象，我写了一篇嘎从头到尾都没露面的云次方&云中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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